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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一卷

全一卷

在讲这个故事之前,我想问下大家被别人遗忘的时候是什么感觉,是会生气,还是会悲伤。

我自己的话是都不会有反应的,本来人就是孤独的,被人遗忘也是正常的,这就是我的想法。这就是不需要幸福的人。

如果说为这种小事就有情绪波动,那也太累了。要说这种想法给我带来了什么弊端的话,就是明明已经工作了1年多,却从来没有被叫去参加过什么集体活动。

我虽然认为人是孤独的,但还是很喜欢和人闲聊,这两点本来就不矛盾,孤独主义者也能从对话中找到快乐。

所以每当我无聊的时候,就会出去走一走,不管多晚,散步的时候还会自言自语,来排遣寂寞。

本来想在晚点的,但是冬天的这座城天黑的还是很早的,加上冷,基本8点之后外面就没有了人。

我走出家门,沿着河边散步。

“清扫机器人28号为您服务。”面前的小东西发出这样的声音。

4年前,结束了持续近10年的战争。人类的互相伤害,在这10年里从征服,变成了复仇。这一过程中,机器人技术高速发展,无数机器人被投入战场。本来战争不会这么快结束,直到4年1天前,胜利国以人类士兵发动奇袭,迅速赢下了这场战争。战争结束之后,也就出现了各种为人类服务的机器人,而战争型机器人被当成战争的罪魁祸首集体处理了。

现在市面上的机器人种类多的很,有帮助人做家务的,照顾孩子的,具备医疗知识的,甚至有当人伴侣的机器人。而且将机器人作为伴侣的人不在少数。虽然只是数据化运算,但是几乎和人类没什么差别(外观上多少有些,用于区分,属于不影响美观的差别),感情上也能成为人类的依靠,实际上做伴侣什么都也没什么不好,不过我是不赞同就是了。

我向撞到的小家伙道了歉。继续向我的目的地进发了。明明昨天刚纪念过战争结束4周年,今天却完全丧失了那种纪念日的气氛,也没有人高呼和平万岁了。

向城市的另一边走去,灯光变得越来越弱,街道上除了机器人就看不到什么东西了。

那么故事就从这里讲起,这是个不知道名字的小公园,娱乐器材也剩的不多了,仅留下两个秋千。左边的秋千上,坐着一个不应该在这的女孩,看起来比我小一点。

她先发现了我,向我打了招呼。

“那边的人类,能过来下么?”

既然被这么搭话,不过去也不好。而且她的语句很奇怪,很少有人直接称呼对方人类的。我只好走过去,绕到她后面看颈部的机器人识别标准。却并没有发现。

“你是哪个阵营的啊?”她这么问我。

“什么阵营?”

“当然是战争的阵营啦?”

我才意识过来,机器人之战。

“那玩意4年前就结束了。”

“这样啊,我说怎么人们都过的这么祥和。”

她似乎不知道战争结束了,继续说道“这样我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呢。有点悲伤。”

出于好奇,我问了一下“你到底是?”

我话没说完,就被她抢先了一步“机器人啦。一个集战斗和间谍功能的战争型机器人。”

“你不应该被销毁了么?”

“我没有正式上过战场,战争结束时我都没有完全研发出来,现在也是个残次品啦。制作我的团队在为我植入感情上花费太多时间了,不过我可能是唯一有感情的机器人吧。”

“你并没有说明你残次在哪里了,而且就你的描述来看,反而是一个很厉害的机器人呢。”

“我不能流泪,无论多悲伤都不可以。可以悲伤却不能哭,很难受呢。”

无法反驳,“既然你这么说,那就这样好了,话说身为一个间谍,一上来就问我是那个阵营的,岂不是很容易暴露么。”

“因为你看上就很弱,而且感觉人畜无害的,就是发型奇怪了点。”

“啊,你说发型啊,因为我右眼下面有奇怪的胎记,医生说没有康复的可能,只好用头发遮住,加上我右眼视力本来就不好,也没什么影响。”

“这样啊,一定带来不少麻烦吧,那块胎记。”

“还好,习惯了。”

“这样啊。”

她没有多说什么,或许是察觉到我并不愿意来谈胎记吧,我不知道该怎么办,只好先坐下来抽根烟。一般来说发现战争残余的战争机器人要找专门的部门来处理,但眼前这个机器人又是个例外,感觉只要好好说话的话应该不会伤害人类,和那些杀人机器不同。

如果问我这样的她是幸运还是不幸的话,肯定是不幸的,不幸到我感到同情。

“话说,你叫什么名字啊?机器人?”

“没有。”

“哦,叫没有啊,那个没有……”

“这样的玩笑我一点都不喜欢。”

气氛再一次僵掉了。本想着以玩笑切入,却在一瞬间无话可说了。

“你有什么想说的吧,人类,直说就好了。”

“那个,你晚上住哪。不会再街上游荡吧,很危险的。”

“你说的是那个针对战后遗留机器人的部门吧,我还是能和他们对抗一下的。”

“这也太危险了吧。”

“要不你收留我啊。”

又一次无话可说。收留她意味着我也会被那个奇怪的部门盯上,不久前找到的工作,刚刚安定下来的生活,根本不想失去。

“看吧,人类,只要事不关己,就可以说出些很伟大的话,可真要把一切都承担起来的话,立马怕了呢。所以说同情这种东西,根本就是充满恶意吧。”

她边说变向着外边走。我手里的眼也抽完了,她的话还在我脑子回旋。

“等下,别走啊。收留你就是了。”

“中计了”她双手展开跳转过身,落地后就像“大”字一样,用右手拉眼皮,吐着舌头说道。

简直,就像人类一样。

完全,就是人类。

“我可是自愿中计的。”

“好了,我饿了,请我吃东西。”

“不。”

“明明刚说收留我的。”

“你那一副看一眼就知道是装出来的悲伤脸。可是打动不了我的。不过算了,那就去吃点东西好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感觉要收留一个机器人要准备很多啊,看来又要像妹妹借钱了,为什么明明是我妹妹,却过得比我好的多。

“话说你知道怎么和机器人相处么,人类?你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喜欢机器人哦?”

“嘛,或许吧,试试好了。”

“还挺积极的嘛,不说这个了,我问下,这个世界不能说自己是战争遗留下来的机器吧。”

“虽然很不想这么告诉你,但这就是事实。”

“那么就把我当成人类吧。”

“好好好,马上就到餐厅了,你这么瞎说话的话,我把你当人类也立马会被识破啊。”

“知道了,我要吃布丁。”

“你是从哪知道的这个食物,战场上是没有的吧。”

“参与研发我的一个科学家很喜欢吃啦。”

“这样啊。”

我按照她的意愿,点了两份布丁,和我的晚饭。

看她吃的很开心,我开始有点好奇了。

“你能吃出味道么。”

“嗯,我的身体除了哭之外和人类没有什么两样。”

“你说你没有名字吧,没有名字的话称呼又不方便。”

“我考虑过了呢,我是灾祸所遗留下的,我从前是为人类带去灾祸的,就叫我咎吧。”

“既然是你自己的想法,我也不好多说,就这么称呼吧,你呢,就叫我主人好了。”

咚,挨了一下手刀。“坏心!”

“好了,我知道错了,我呢,你想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好了,伊 或井里面选一个吧。”

“有点难选呢,所以就先叫你坏人好了。”

“虽然不太爽,但是就这样吧,我也不会觉得不习惯。”

“话说你吃快点,两个布丁要吃多久啊。”

“我想慢慢吃嘛。”

“我想回家所以快点,下次有机会带你来吃。”

“唔~好吧。”

返回的路和出来一样,不仅是路线,就连路上没人这点都一样。唯一的区别就是我身后跟着咎。

我和咎商量好了,明天要带她去我打工的餐厅,刚好缺人手,如果能录用咎,不仅能让饭店轻松点,我的生活也会多出一份收入。

故事的第一天就这么结束了,不过要真正讲起故事,因为这个故事中,我打工的前辈,是一个很重要的角色。然而整个故事几乎就是围绕着我们三个人展开。

那么我们的第二天就从我带着咎来到打工的地方开始说起。

老板(女)对我说“你怎么能带个高中生来打工。”

我的回复是“他哪点像高中生了。”

“你看她,个头不高,胸部说是初中生都显小,还留着孩子气的发型。”

“你放心好了,她高中毕业了。就拜托你收留她吧。”

“就算你这么说也……”

“拜托。”

“好吧,不过这还要看她的工作能力了。”

“谢谢。”

咎也很快换上了工作服。很适合她,她似乎很擅长与人相处,接待客人的工作也几乎是完美。

这下老板反过来感谢我了,说我给她带来了个人才,说不定能轻松很多。而我却希望咎能轻松点吧。

咎跑过来,“怎么样,好看吗?”

“很适合你。”

“就是胸部有点松。”

“这好像是一起某个女员工留下的。”

“不知道为什么,但我很不爽唉,坏人!”

“我没别的意思,别嘟着嘴生气啦,你是小孩子么。”

“果然是坏人。”

在我们谈话期间,我的前辈进来了,我向前辈介绍了咎,不过前辈在看到咎的一瞬间就很惊讶,吓掉了手上的包,与前辈年龄不符的惊讶却没有引起我的注意。顺便一说,前辈看起来就个26岁左右,不过据说比我大8岁,也就是32岁,看起来真年轻呢。

前辈可能是认为我有女友而感到惊讶吧。介绍完咎了之后,前辈就显得正常多了。两个人互相认识了之后,就很快投入了工作中。

因为是双休,各个时段都有人来,直到2点一过,才算是闲下来。

咎好像一有时间就往我这跑,“哟,坏人,你是不是喜欢管c区的那个女孩啊。”

我一下觉得脸上热了两度,“没有。”

“你的心跳出卖了你。”

“所以说,你这些功能根本就是多余的么。”

我尽可能的扯开话题,来使自己平静下来。咎却像在戏弄我一般抓住这点一直不放,弄的我很是害羞。直到有几位客人进来才算是得到解脱。

下午四点,我们下班了。时间还早,这种时候本是参加社交活动的好时机,但是我本身更喜欢一个人独处。所以平时这种时候多半是在图书馆或书店度过,偶尔回去安静的咖啡厅。

今天不同,前辈突然向我搭话“去哪里转转吧,带上咎。”

“今天前辈怎么突然关心起我们这些人了。”

“少废话,上车。”

我和咎根本毫无选择,坐上了前辈的爱唯欧。

“你小子,做副驾驶上去,到时候有事要问你的。”我遵循前辈的命令,关上了刚打开的后座的门。

我们一开始一直在四处转,直到我提议去我常去的咖啡店,我们才有了个目的地。

没多久,遇到一个70秒的红灯。前辈向后座的咎看了过去。咎正一个人看着后座上的杂志。

“小子,我问你,咎,和你是什么关系。”

“那个……”我犹豫了一下,“表妹啦,刚来这地方,就在我家借住。”

前辈像是质疑我一般,盯着我看了很久。“这样啊。明明是你表妹,差别这么大呢。”

“嘿嘿,表妹不可能有亲妹妹像么。”

“哦,你亲妹妹好像很有钱吧。你为什么要来打工啊。”

“嗯,我们家是四大财团之一,不过因为种种原因,我和家里断绝了关系,就和妹妹有联系,我也不想麻烦她。”

“虽然你的说辞多少有些漏洞,但是,我也不打算追问下去了。今天本来就只是打算问下咎的情况的。看来你也是一无所知啊。”

“嗯,就是这样。”

“那我警告你一句吧,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的话,就最好一直什么都不知道,不去深入,不去了解,是面对未知的正确态度。”

“我不明白。前辈说这些的意义到底是什么。”

“没什么,就这样而已。当玩笑听听就好了。”

说着,前辈以超越多数女性的车技,稳稳的停下了车。

我叫上咎,去了咖啡店里。

“小子,”前辈拍了下我的肩膀,“突然对你来说是什么样的。或者问你,你经历过突然事件么。”

“基本没有,我不做没把握的事情。”

“这样啊,你很幸运啊。”

“或许吧。前辈今天很是多愁善感啊。”

“想起了点往事。”

“一定不方便说对吧。”

“是的,你小子还要问么。”

“当然不要。”

然后前辈点了杯咖啡喝5个布丁之后,一口没吃就走了。

然后布丁和咖啡就全被咎解决了。

当我和咎从咖啡店走出来的时候。时间才过去90分钟,这在我无趣的人生当中是一段很短的时间,根本都不值得我去同情和珍惜的短暂。

“咎啊。”

“怎么啦?”

“我喜欢你。”

“啊……那个,我不知道啊,不是……那个,我是说……”

“逗你的。”

“坏人。”

“接下来去哪玩?”

“……”

“说个话啊”

“……”

“我错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明天请你吃布丁。”

“好啊,那个我们去安静的地方吧。或者去个理发店把你的头发剪掉。”

“你还真是好收买啊。图书馆和公园选一个。”

“去理发店。”

看来咎对我的头发很是不爽。

“我不去,我不想看见我眼前的胎记,能遮住是最好的。不管发型有多奇怪,多不适合我,只要能遮住这胎记,大家至少会把我当成正常人看。”

咎可能也不好意思了,选择了沉默。

很快我们到了图书馆,咎选择了一本有关人类心理行为和社会活动的书,而我拿了本富有娱乐价值的书。

“那个,”就突然开口,“你说喜欢我的事,……是认真的么?”

“问这干嘛?”

“书上说要认真给别人答复啦。”

“别相信书上的话,人类根本不是书上说的那样,人类只是随自己喜好来办事的,所以说,你也按照你的喜好办事就好了。”

“可我是机器人。”

“在我看来你是人类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“没有什么好可是的吧,或者是这就够了吧,就连知道真相的我也能把你看成人类。这就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吧。”

“也是呢。”

我们继续不停的阅读着我们手上的书,为了娱乐也好,为了学习也好。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增进感情的方式。

“坏人,我有点事想问你。”

“你说就好了。”

“你算是异类么?”

“小时候,班里排课本剧,丑小鸭,当时为了表现丑小鸭的外貌变化,觉得选两个人分别饰演丑小鸭和天鹅。班里一个同学提议说,让我演,说我的胎记和丑小鸭的丑很符合。我当时也被逗笑了。结果老师骂那个同学,说什么有些话不能乱说,然后把他叫去了办公室,他再回来的时候两眼红红的。”

“真是悲惨啊。”

“是啊,本来我自己没觉得有什么,但是因为这事,我才知道我的胎记根本不是那么简单的事,在别人眼中,我只是个应该被同情的悲惨之人。”

咎好像有点不知道怎么说了,我继续说到“我本以为我和他们是对等的,后来我才知道,我们就像天上的雄鹰和地上的爬虫一般,互相理解什么的,就像玩笑一般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但是,爬虫也有爬虫生活的方式,所以我至少不希望咎来同情我就是了。”

“你很坚强呢。”

“只是弱小而已。只是将弱小作为武器的人。”

“我好像问了些不该问的话呢。不好意思。”

咎合上书,站起来很郑重地鞠了一躬。

“没事,不用这么正式。”

“哦,知道了。”咎的声音有些沮丧,我本以为机器人只会漏出营业式的微笑呢。

“既然你这么问我了,那么我能否问下,人类对你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。服务的麻烦对象,还是讲你带入这个不幸的世界的罪人呢?”

“硬要选的话,算前者吧。不过多少有点区别。”

“能告诉我区别么?”

“拒绝。”

“真狡猾。”

“才没有。”咎又换上了笑脸,却感觉有些不同。我想努力分辨这一不同,可我的大脑好像也在说着拒绝。

“果然对你来说也是如此么。”

“嗯……?我想问下这句话有什么特别的含义么。”

“就算我说拒绝你也不听吧。你当它是句戏言就好了。”

“这个拒绝有区别么?”

“嗯”我摇了摇头,“这就是人类啊,咎。”

“看来还要好好学习呢。”

“好吧,你先看着,我去上个厕所。”

我当然不是去上厕所,只是觉得气氛不对。被冰冷的视线贯穿,这视线的来源,就是厕所附近。作为战争机器的咎注意到没我不知道,但我觉得这根本不是图书馆中该有的视线。

我慢慢的靠近,直到我能准确的确认视线的来源之后,我从上衣的内口袋中拿出我经常带在身上的一个金属质打火机,对准目标头部丢去。

接着传来的是金属与金属相撞的响声,然后是打火机落地的声音。

“哟,小哥,不赖么。”

从暗处走来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性,手里拿着的是我扔过去的打火机,这么说可能会有些误解,应该是她从地上捡起来的,然后用那个打火机点起一支烟。

“图书馆是禁止吸烟的。”

“也是。”说我她就熄灭了烟,扔进一个皮质的便携烟灰袋。

“那么,你是希望我怎么个问法呢,直接点还是,让我问的含蓄点。”

“控制在不使用暴力的直接就好了。我不喜欢麻烦。”

“那么,监视我的理由是?”

她指了指我身后。

“是咎么?”

“正是。”

“理由呢。”

“这说来就长了。”

“那么久先不说了吧。我问你,和我打火机相撞的金属声,是你的头么,你是机器人么。”

“小哥啊,按道理来说呢,应该是你一个问题,我一个问题的,不过就破例多回答你一个吧。”

说着,她从口袋中拿出一把CZ75型9毫米双动手枪。“你的打火机打到的就是这个,那么换我问问题了。那个被你称作咎的女孩,你了解些什么。”

“你这个问题还真是狡猾啊,所以我也不打算正常的回答,只能说知道她是个异类吧。”

“如果我的理解没错的话,小哥,哦,你先问我吧,我还有东西想问你。”

“你的枪,是哪来的。”

“我们多少算个武装组织。有点枪不是很正常么?不过要说实质的话,其实就是个非法组织,不过我想你也不会在乎这些吧,毕竟你现在和那个女孩在一起,也是个非法者。换我问,你的打火机扔的很准啊。”

严格来说这不算是问题,不过我大概猜出了她的意思“我会点飞刀,这也是我唯一用来保护自己的东西了,比起你们这些有枪的组织来说,正常的很吧,至于打火机,那只是我没带刀的代替品而已。”

“这样啊,虽然我很想再和你聊两句,不过好像不太方便呢。给你个忠告,把刀带好吧,最近可能用的到。还有,这个给你,送给咎吧,她会开心的。”说着她吧那把CZ75型手枪递给了我。就转头走入了洗手间。

“等一下,我问你,咎的事,你是怎么知道的。”

“小哥,我们见面的机会还多的是,问题就留到下次吧,总之我和你们是站在一边的,你就放心吧。”

我很想在和她说两句,可是咎已经站在我后面了,于是我就按照她的意思,把手枪送给了咎。

“哇!!!想不到你是个好人啊,竟然给我这种好东西。我一直超想要的哎。”咎一边细细观赏这枪,一边眼睛冒光。

“这种东西,和现在的武器相比差了很多吧,不管是威力还是有效射程。”

“可是我很喜欢的,制造训练我的实验室也有一把,我一直超喜欢的,感觉用的很舒服啊,你从哪得到这个的。”

“一个陌生人让我送给你的。说会用的上,9mm北约标准手枪弹的话不是太难找吧。”

“嗯,我知道哪有,不过,今天是赶不过去了。明天一起去吧。”

“嗯,不过话说你身上没有装配武器么?”

“有的,不过由于破坏性较高,而且多少有些显眼,不适合在这个时代用啦。”

“感觉像是为用cz75找借口。”

“这部分也有啦。”

咎向我做了个鬼脸,就把枪手收起来了。

然后,第二天的故事到这里基本就结束了。当天回去之后,刚好收到了妹妹给我寄的必要品,妹妹听说我有了机器人,很高兴的把必需品给我寄来了,果然是亲妹妹。

然后,我收拾了一下我半年没碰过的那套飞刀,顺便找出了从前一个杀人魔送给我的匕首--无铭

根本没想到这些第三天就用到了。

那么我们接下去就来讲下我们第三天的故事,这段故事从我被饭的香气叫醒开始吧。

“咎,是你做的早饭么?”

“嗯嗯。你赶紧起来了,我这边马上做好饭。”

“哦,麻烦你了,其实不做也可以。”

“好了,快起来,今天还要去拿子弹呢。”

“哦哦。”

吃过早饭,我将昨晚收拾出来的刀具全都待在身上,出门前还拿飞镖盘练了下手,没有什么特别的生疏感。

打工也请过了假。和咎一起出门。

在走向车站的路上,我遇见了一个残疾人,我给了他一点钱,毕竟我也不富裕,这是我最大的限度了。

“虽然我一直叫你坏人,不过你可真善良呢。看错你啦,不过称呼不会变。”

“没指望你变。”

“老实说我不觉得你会这么好心唉。”

“本来就是你理解错了,我可不是好心人,我只是利己主义者。”

“那么你这是为了梦想,你想为了不幸之人而歌?”

“那只能算目标啦。我的梦想是成为能为不幸之人而歌的自己。”

“有什么区别么?”

“是的,人类的梦想是不能离开自己的,离开了就便不再是梦想。”

“很复杂呢。”

“或许很简单。”

我和咎上了车,找了最后排的位置坐下。司机是个50左右的中年人,勉强算中年人吧。在听着本地新闻。广播传来的声音,我也偶尔会听到些。

新闻的水准也齐,差点的甚至有哪个超市减价了,好点的话,在我们坐车后的两个小时,我听到了哪个地方爆炸的消息。

“这个世界真是不太平啊。”

“胡说啦,这个世界很太平,和我出生的时候比的话。”

“也是啊。算了,我问点实际的好了,什么时候下车啊。”

“嘛,大概再有一个小时吧。”

“哦。”

我望着窗外的风景,从绿色的一片,渐渐变成黄色的土地。

口袋里传来一阵震动

“喂。”

“喂,你小子请假了?”

“嗯,身体有点不舒服。”

“咎也是么?”

“……可能我们昨天窗子没关好吧,都冻着了。”

“这样啊,因为人手实在不够,我们可能打算停业半个月,17号回来上班就好。”

“实在对不起,麻烦到大家了。”

“毕竟是店长的选择。”

“谢了,前辈。”

“没事。我挂了。”

接着电话那边就再也没有声音了。

我带上耳机,讲声音放到比平时音量低两格的位置,靠在座椅上睡着了。

我清醒过来的时候,咎的脸就在我的旁边,10厘米都不到,好像刚把我的耳机拿下来。

“该下车了。”

“谢谢你叫醒我。”

“嗯,那就快点走吧。”

下车的地方是一片荒野,我没有多说,跟着走在前面的咎,向着一望无际的荒野走了过去。

人在没事做的时候总是爱胡思乱想,我也在想着咎的事。当然这并不是说我有多在意她,只是觉得在一瞬间,咎就成为了一切都中心。而我却一点也不了解咎,作为战争机器的她到底有怎样的过去,是幸运还是不幸。虽然说我思考着,但是却无法从思考中得到答案,所以这只能说是胡思乱想。她自己曾说过,她是从灾祸中来的,诞生于灾祸。那么她是否会继续成为灾祸的中心。

“咎,我想问一下你,或许这么问很奇怪,所以不想回答的话,可以不回答。”

“好啊,你想问点什么。”

“你到底是什么啊。”

“嗯……这个问题的意思没有理解。”

“我和你相遇,到现在为止连72小时都不到,我就已经被牵扯到了一个我无法理解的地步,别看我现在还能理智的对话,说不定我下一秒就崩溃了呢。老实说我大概有六七年没有彻底崩溃了,所以如果我崩溃了,到时候麻烦你看着自己的心意来办,打我也好,什么都好,总之让我冷静下来。”

“很难办呢。所以其实你想了解我一些么?我觉得你知道的越少越能保持理智。”

“这样啊,不想说我就不问了。”

“总感觉你很特别呢。”

“当然了,我是坏人啊。”

“其实人类根本不是根据好坏来分的吧。与自己的正义相背的是坏人,反之则是好人。”

“所以我们的正义是相反的?”

“嗯,我是为了摧毁而存在的。但你不一样,你是为了拯救而存在的。”

“或许吧。”

“我知道你特别在什么地方了。”

“?”

“对自己的事情几乎不否定,但也不肯定。用个不恰当但很形象的比喻,就是你有个屋子,里面装了很多,但唯独将你自己关在了外面。”

“你这么明白的指出来,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。”

“感觉如果和你绕圈子会被带到你的节奏里。对付戏言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。”

“然而对话从我想了解你那一刻开始,就已经被你所掌控了不是么?”

“人类,果然很有趣呢,有着无数的可能。”

“咎,人类的可能性只会被寄托在那些正常人身上。可怜人是没有资格的,只能活在他人的同情下。”

“被同情有什么不好么。”

“这正是我想说的,被不需要的同情所包围着,根本是什么好事,为不幸之人而歌,也包括了让这些不必要的同情全消失。”

“很伟大的目标呢。”

“很可悲的目标,既不是为他人着想,也不是为了自己快乐,只是活下去的必须品而已。这种东西算不算好事我都不知道,是不是为了他人的世界而努力我都不知道。”

“嗯,我觉得啊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,不可能去照顾每个人。”

“这样啊,也确实很有道理呢。”

“不过说起这个,我想问下,你所谓的为不幸之人而歌,到底有没有包括物品呢,想什么残缺的物品之类的。”

“这部分的话,没考虑过,等想好了了告诉你。”

“嗯。”

我和了口水,意在结束这对话,咎也理解了我的意思,便没有在继续追问些什么。我们就这么在荒野里走了没多久,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小村子。

“到了。”

这个村子给人的感觉,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一般,与这个世界脱节,像是其他空间的物品出现在这一般。

我跟在咎后面,走到了一个木屋里。见到的人,就是那个给我手枪的女性。

“小哥,我就说了很快会见面吧。”

“老实说真不想见啊。”

“茶,好久不见。”开口的是咎。

“啊,好久不见。我猜,你是来拿子弹的吧。”

“哇,茶好聪明,所以枪也是你给我的?”

“嗯。”

“我去里面玩了。”

“去吧。”咎就向着里面的屋子走去。

“好了,小哥,谈正事吧。”

“你这招还真不赖啊。”

“是啊,怎么说也比你活得久那么一点吧。”

“虽然道理是对的,不过还是多少有点不爽 。”

“我可不是听你发牢骚的,还是原来的规矩,你先开始问吧。”

“那么,我现在最想问的,就是,你和咎什么关系啊。”

“换个问吧,这个问题的答案,我会当做你千辛万苦来这里的谢礼的。”

“那么,你为什么会在这样的地方,算了,你告诉我这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吧。”

“这是个很复杂的问题。现在这个地方,和平的居住这两个对立的党派。一排是是保护咎为主的,另一派是企图夺取咎,然后你知道,咎身上有大量武器。如果落到那么的话,战争是不可避免了。至于这里的详细情况,那就太多了,作为交换来说,不等价。所以我问你,对咎的了解有多少。”

“只知道她是战争机器,有感情,会学习,在非主动说明的情况下几乎难以辨认是人类还是机器人。”

“嗯,没错,大致是如此。但还有些机器人的习性,不明显而已。算了,我还是继续回答你的问题吧。在这里两边几乎从不开战,但是那是咎没出现的时候。现在什么都难说,不过基本还是会维持现状,因为这里是对抗战争机器组的第一战线,唯独在对抗他们这一点,我们很团结呢。”

“这样啊,非法武装组织。”

“算是吧。轮到我了,你觉得咎是幸运还是不幸。”

“我的观点来看是不幸吧。我问你,你属于哪一派?”

“保护派。”

“暂时相信你吧。”

“好了,小哥,我想问的问完了,所以我来给你你最开始的问题的答案吧。”

“这就问完了?没有什么好问题么。”

“本来我就是这样想的,我就是想确认下你的想法而已。你先不要打断,我在自我介绍时被打断会发火的。首先我解释下为什么我和咎会这么熟悉吧。在我还是个少女的时候,大概是16岁的时候,也就是12年前,战争开始的第二年,当时敌方的机器人技术赶超我们许多,于是我国决定制作间谍型机器人,来窃取对方的技术,来扭转战局,我作为当时的天才,加入了这个计划,但毕竟未成年,所以以助手身份帮助科研。结果问题重重,一拖就是8年,结果还是没有完成,战争就这么结束了。”

“原来你是科研人员啊。”

说完,我就挨了手刀。

“说过不让你打断了吧。那继续说,战争结束以后,大部分科学人员被抓了,被当做战争的罪魁祸首,虽然被抓了,但是实际上他们全部被送到别的国家去了。留下的只有我和一个同龄的助手,以及关于类人类机器人研究的主力,她基本为这项研究提供了95%以上的技术。为了不被你打断,我还是先来说为什么她没有被抓吧。老实说我们连她的性别都不清楚,不过听声音是女性,我们里面有一个懂这个的,说这声音是处理过的。你等一下。”

说着她站起来,去了另一间房拿了两瓶碳酸饮料过来。

“光听我讲也无聊,喝点饮料吧。来,我们继续,我们8年来什么都不清楚,她只是不定期的给我们寄来相关数据和简短的语音说明。我们本以为她是国家的大人物,不能抛头露面,结果战争结束时,连国家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人,说是她接受这研究的条件就是不可打探她的底细,当然,这些也全部是靠处理过的语音,国家也试着从来源追查地址,但对方好像更擅长这些,频频逃过追查,这些我也不懂。不过她到底是谁,根本无人知道。再来说我,因为只是作为助手,所以并没有什么大的责任,就逃过一劫了。好了,现在允许你提问。”

“能不告诉我有关咎的一些事,一点也好,但希望是足够关键的。”

“等一下。”她朝着咎所在的房间走去。里面传来了一声 可以。茶就出来了。

“咎同意让我给你说,我先问你,你能接受咎么。”

“虽然不知道你这么问有什么用意,但是我觉得应该可以。”

“那么,听我下面的话在确认吧。你口中的咎,实验体0757号,她的记忆,只能维持7天,7天之后,她的记忆会传输到一台不知在哪里的电脑上,并且全部从她体内删除。也就是说7天他就会忘掉所以人,当然除了我们这些实验人员之外。根据推测,这应该是那个什么的她的意图,删除除了实验人员全部的记忆。她是出于怎样的目的我不知道。也就是说,她会忘了你。你们遇到了3天吧,也就是咎苏醒4天了。真不知道咎为什么会在战争纪念日这天苏醒。”

“会忘了我么?”

“嗯,所以,你还能确定的说你能接受她么?”

“老实说不能确定,不过我是个喜欢耍帅的人啊啦,所以如果你这么问的话,我肯定会潇洒的回答,当然啦,那不是当然的么,美少女就是正义哦,遗忘我什么都又有什么关系。”

“那真是白痴啊。对了,你放咎那里的手机好像响了。我帮你拿来了,要看么。”

“嗯。”

是前辈发来的短信,写着生日快乐,简短的四个字。

“小哥,你生日啊,刚好快到晚饭时间了呢,我去准备下,你去找咎吧,她好像有话要说。顺便问下,蛋糕的奶油要多要少。”

“那个,不用准备也没关系。”

“好的,我知道了,奶油要多是吧。”

“那个,我说……”

“嗯嗯,知道了,马上就去准备哦。”

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了。就随她高兴好了。

我就过去找咎了。

咎带着一脸悲伤的表情。

“咎,那个。”

“你知道了吧。”咎用强挤出的笑容看着我。

“嗯。”

“那个,你的……想法呢。”

“我也不清楚。”

“这样啊,坦白说吧,我是在利用你啊,我觉得呢,你这个人就是被别人忘了也不会生气,才打算利用你的,这么说你会生气吧,计划泡汤了呢。”

“也许吧。”

“能陪我出去走走么,不过你是个坏人,稍微坏心一点拒绝也是可以的。”

“是啊,不过当你这么说出来的时候,我就打算坏心的答应了。”

“是么。这样啊。”

我就像来时一样,跟在咎后面。我不时向两边的荒漠看过去,然后再把视线拉回到就身上。

“要日落了呢,来这一起看吧。”咎拍了拍她旁边的地。

“啊。”

我就坐在她旁边,太阳渐渐接近地平线,天空中的云,从东边慢慢脱下橙色的衣裳。

手指间穿来了温暖的感觉。

“你的手真是冷呢。”

“咎才是,明明是个机器人,手却这么温暖。”

“那个,我试一下十指相扣的握手方式啦。你可不可以……配合一下。这也是我利用你的计策最后的补救。”

“可以啊,我也很想试一下呢。”

“就像恋人一样呢。”

“是啊。”

“脸红了吧,你不会对机器人产生喜爱之情了吧。”

“分明是夕阳照的了。”

“算了。不和你计较。”

我们就这样握着手,直到夕阳落下地平线。

回去的时候,则是我走在前面,咎在后面拉着我的衣角。

当我们再次回到小木屋的时候,茶也回来了,带着一个插满蜡烛的蛋糕。

“许个愿吧,小哥。”

我心里默默许下了愿望,蜡烛就那么灭了。不过吹灭它的不是我,是突然打开的门。

“不好了,对抗战争机器人组织又来了。不过好像比前几次来的人多。”

茶的脸色突然沉了下去。

“估计是朝着你们来的,赶紧跑吧,咎知道这附近的路。”

我简短的回答了一句是,就摸出了无铭。

茶则是拿起了与她体型不符的突击步枪。

我被咎拉着一路向西跑,没跑多远,后方传来了爆炸的声音,我和咎都不忍回头去看,也没有时间回头去看。

大概跑出个一千米。我一辆车堵在我面前,车上下来了两个人,第一个人在下来的瞬间,就被我的飞刀打伤了腿,咎也是一枪打掉了他身上的配枪。另一个人,我确实迟钝了,下来了一头黑发的女性。

“和咎相处的不错么。”

“啊~~”我长叹一气“前辈,你的头发剪了啊。”

“嗯,既然你刚才攻击了我的下属,就证明你已经知道你旁边的女孩到底是什么人了吧。不对,应该说是什么机器。”

“是啊,只是没想到前辈这么有意思呢。”

前辈没有多和我说话,手从腰间快速抬起。

砰,

砰,

砰,

开枪的并不是前辈,而是一旁举着枪的咎,第一枪打在了枪上,第二枪打在前辈手上,第三期则像是故意放空的。打在土地上,掀起一点尘土。

前辈用手按着伤口。

“小姑娘啊,枪挺准的嘛。我很惊讶呢。”

“哪里,前辈的登场方式才让人惊讶呢,话说你是来给这个坏人庆祝生日的?”

“我也不想挑井的生日,不过今天容易得手就是了。”

“那么,不好意思,你的车我就借走了。”

就拉着我向车走去,前辈用没受伤的左手拿起她腰间的另一把枪,因为单手持枪的缘故,7发子弹只打爆了两个轮胎。但足以阻止我们。

咎的脸上也明显露出了愤怒的表情。

“你想死吗?”咎冲着前辈大吼。

“哟,生气了啊,你想杀了我还不容易么?只不过啊。”说着前辈指了下我后面。“如果杀死我的话你们两个可都跑不掉了。”

后面的战火还在继续,但能看见车灯光超我们这赶来。

“这样吧,我这个人还挺怕死的,咎,放我一命,我帮你们骗过过来的追兵。这笔交易很划算吧。”

“切!”咎咂嘴了。

“咎,我想,我们就接受前辈的条件吧。那个,追兵没有那么好解决的。”

“井,看来你不知道呢,咎有一瞬间将一座城市夷为平地的能力。”

“真的么?咎。”

咎不说话,看来是默认了。咎好像不想提起这件事,在一瞬间变得不想说话。

我代替咎答应了前辈的提议,带着咎继续沿西跑。

“后面没人追上来呢。”

“所以前辈没有骗我们咯。”

这时候电话突然响了,是前辈打给我的。

“喂,前辈,有什么事么?”

“啊,抱歉啊,小哥,想了想,还是不该在你生日这天下手啊。”

“没什么吧,倒是你把那个村子怎样了。”

“放心好了,我们可不是镇压非法武装组织的组织。”

“哦,这样啊,总之我们站到了不同的立场上呢。”

“或许吧,也不一定呢。”

“那我先挂了,毕竟还要逃命呢。”

“好吧小哥,你就往城市里逃吧,毕竟我们在城市里可没法搞出这么大的动静。”

“谢谢忠告。”

我按掉了电话。

咎问我“茶怎么样了。”

“好着呢。”

“真是幸运啊。茶她。”

“咎是这么看茶的么?我觉得她很不幸呢,从从前的天才一下变成了非法组织的领头,落差也太大了。我这么说不是同情她,只是阐述事实罢了。”

“嗯,我知道,你从来不同情别人呢。同情就相当于把别人看做弱者,同情的同时,也将别人看的比自己弱了,这对你来说就是歧视把。”

“大概就是这样了。”

咎笑了笑,带着我继续向西跑去。

我和咎相遇的故事的第三天,到这里基本就结束了。我们用了5个小时,才走回城市。

路上我和咎说了不少,虽然都是些自己过去的无聊经历,不过咎听的还是很开心。这些人类再平常不过的事,对咎来说也像星星一般,无法触及吧。

战争机器在和平年代,本就是不幸之事,更不幸的是,她却想成为人。

接下来我来讲第四天的故事吧,在这一天的开始,我和咎分开了。前辈问过我什么是突然吧,这对我来说就是突然。

简而言之,我的房子,

被炸毁了。

“咎,我觉得我们还是分开吧。”

咎被我这句话吓到,半天没做出反应。

“我本以为收留你没什么,但我错了,我想守护的一切,都在和你相遇的不到一个星期全部破碎。一向温柔的前辈也拿起枪支,那个温馨而美好的餐馆也因为人手不足而暂停营业。本来不属于那个世界的我,在卷进去之后却连个能安稳睡觉都地方都没有了。我不知道是为什么,但,肯定和你脱不了关系。”

我声音显得那么可悲和渺小,让我自己都感到了害怕。

“那个……”

“听我说完,咎。或许你说的没错,人这种生物啊,只要遇到和自己利益相关的事,就会变得卑鄙渺小无耻。我也是如此,我想要的一切都被摧毁了,我不想再失去什么了,这种充满了奇幻色彩的生活我不需要。我只想要安安稳稳的生活下去。你赶紧走吧,如果你还觉得我多少帮了你点,拜托你赶紧走吧,我果然,不是什么能耍帅的人。我不具备耍帅的资格,我活着的二十多年里,只要耍帅就会就会被瞧不起,还想着再试一次呢,果然,不行么。”

咎带着快要哭出来的表情,这表情如果用在人类身上,那么肯定已经满面泪水,可是咎不会哭。

“混蛋!!”

咎转身就走了。

我很想谴责这个世界,却已经无力去说什么了,人类改变不了世界,只会被世界所改变,被世界变得肮脏。充满着不幸的人们,究竟是没有被这个世界所污染的人,还是不需要被这个世界所污染的人。雄鹰看爬虫的心情,大象看蚂蚁的心情是怎样的,我作为爬虫,作为蚂蚁,什么都不知道。连这些都没有想清楚,在这谈什么梦想,谈什么目标。

“喂。”

左肩被人拍了一下。下意识转过头去,一把白色的刀刃从我额头前划过,并没有碰到我的额头,但几乎也和我的额头之间没有距离。

对方先开口“所以说你小子让我很不爽”

我感觉视野开阔了些。

他将刀刃收起来。“没被吓到么?”

他左眼下的刺青格外显眼,感觉那并不是为了好看才弄得,倒像是为了难看。和我右眼下的胎记极为相似。

“杀人鬼啊,好久不见,我给你的黑星手枪还用的惯么?”

“怎么可能,用的惯就不来找你了。倒是你,我的无铭你保管的怎么样。老实说手枪这种高精度的玩意我可不习惯。”

我把手悄悄摸到腰间。对方看来也有动作了。

“我说啊,把我用来遮挡胎记的头发一刀划掉,不改道个歉什么的嘛。”

“我就是看你的头发不爽,你遮住了胎记,我和你就不是镜子的两面了。”

“你还真是恶趣味啊,看着和自己这么像的我有什么意思。”

“你才是呢,不过你声音好像无精打采的,看来需要帮你提提神呢,大早晨就犯困。”

“我想也是。”

说着我从腰间抽出了杀人鬼的刀--无铭。刀尖抵到他脖子下面。

杀人鬼抽出我的黑心手枪,抵在我额头上。

“刚才那个脸上挂满悲伤和愤怒的女孩是你气走的吧,失败者。”

“我觉得我不需要回答你,杀人鬼。”

“我以为你很温柔呢。”

“才不会,我只是残酷罢了。”

“像你这种有意去伤害他人的人最可怕了。虽然那女孩不算人。”

“无意间就能伤害他人的人才更可怕吧。而且,杀人鬼,你知道咎啊。”

“咎?很不错的名字呢。很适合她啊,你起的?”

“怎么可能。”

“也是,如果是你的话,可能会更坏心一点,比如让她叫你主人什么的。”

“是啊,不过你为什么会来。”

“我说是手枪用不惯你也不会信吧,昨天的新闻你听了么?听说这里有爆炸,我就连夜往这里肝。”

“我觉得爆炸什么的很难想象是我这吧。就连我自己也没想到。”

“很容易哦,有人拍到你和咎一块走在街上。我猜你根本不知道咎的消息一出在我们这个圈里影响有多大吧。实验体0757号,最强兵器,残次机器,无法落泪的杀戮者,幸运的毁灭者。这就是咎,在这消息传开的第二天就有爆炸,还是这个城市,我下就猜到了。”

“总之她和我没关系,你该不会十来帮我的吧,根本不可能吧。”

“是啊,我不喜欢帮助别人的,只是来拿走我的刀。”

听到这句话,我才把刀放下,杀人鬼也把枪放下,我左手拿我的黑心,杀人鬼伸出右手去拿无铭。果然,和镜子一样。只是坚强勇敢什么的全给了杀人鬼,我则像是弱点一般继承了弱小卑鄙。

“给你个忠告,失败者,我说,可能的话,别再想咎了,她比你想的危险。”

“当然了,我可是个薄情的人呢,被我赶走的人,怎么可能回去找回来嘛。”

“原来你是这么看自己的啊,虽然很想指出来,不过啊,我觉得看你自己慢慢找出来也不错。”

说完他扔下了一个写着地址的钥匙扣,上面只有一个钥匙。

“你有个妹妹吧,失败者,要是不想回她那里,就先去这个地方休息下吧,不过稍微有点远就是了。”

我从灰色的地砖上捡起钥匙,向着上面的地址出发。

路上的清扫机器人依然在工作,它们的指令就是这个,它们只能按这个工作,无法反抗,不能反抗,甚至忘记了反抗。

老实说咎走了我轻松了不少,也失落了不少。我还是挺喜欢咎的,和她在一起很开心。

如果没有利用冲突的话,一定能够好好相处吧。

话说回来,今天的天气真是晴啊。

我来的地址上的地方,这里可真是偏啊。找了我好半天,总之先过去看看吧。

我走上了这栋二层旧公寓的二层,到了最里面房间,打开门。

感觉比我想象中干净明亮好多。

我顺手带上了房间的门,室内多少暗了些,不过还是很亮堂啊。

我正打算向前迈进的时候,身后突然出现了个娃娃音,听起来像女孩子。

“不想死的话,不要乱动。因为你有点高,所以够到你的脖子很累,所以就用刀抵着你的背后。”

“那个,小姑娘?能不能放下刀啊。”

“不行,你擅自闯进来,我会好好的问过你话之后再杀了你的。”

看来被麻烦的人盯上了,我将手慢慢的伸过去摸枪,可是还没动,就被轻轻刺了一下。

“我说了,别乱动,从背后刺下去虽然不会瞬间死亡,不过能让你失去行动力,失血过多而死,因为很难打扫,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强迫我做出这手段。”

说着她吧我的枪磨出,扔在了地板上。看来真的是个不怎么高的女孩子。

胸口传来一阵震动。

我想女孩示意,女孩嗯了一声。

我接起电话。

“哟失败者,我猜你现在正被一个14岁,身高1米39,体重37公斤,面无表情的女孩子拿刀架着脖子吧,不对,她好像需要垫脚才能够到啊,那就是顶着后背咯。”

“所以,杀人鬼,这是什么意思,借别人之手少了我么?很少会看到你把猎物让给别人啊。”

“别急么,小哥,你把电话,给那个女孩,不过她为了防止你借机反抗,估计会把你打晕呢,但不会伤到你啦,所以照我说的做。”

“出现了最后一句话一般不可信呢。”

“所以你还是会交过去对么?”

“那是当然。”

我把电话给女孩,脖子果然收到一下冲击,眼前一黑倒下去了。

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,我可能顺便补了个觉。肚子好饿,不过现在应该先跑出去,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。

“你醒了啊,桌子上有饭。”

一个看上去并不大的小孩给我说的。

“刚才,拿刀顶着我的就是你吧。”

“什么叫刚才,那都是早上的事了。”小女孩合上书,转过来,黑发和她的脸蛋很配,齐颈的短发也让她看上去很可爱。

“是这个样子啊,那个,我想我要走了。”我尽可能掩饰心中的动摇和不安。

“你没地方去了吧,在这里借住一两天还是没关系的。还有,你明显心跳加快了,没必要害怕,不会伤害你的。”

“你怎么知道。”

“你的表现太明显了,明显就是害怕嘛。”

“不,我不是问这个,你怎么知道我没地方去了。”

“哥哥给我说的。”

“哥哥?”

“你好像叫她杀人鬼吧。”

“你是她妹妹?可……可他是银发啊。”

“染的啦。”

姑且接受吧,“那个,小女孩拿刀乱挥很危险的。”

“原来你不知道啊。我啊,天生有超能力,应该可以这么称呼。”

“超能力?”

“嗯,我的感觉很强,即使闭上眼,堵上耳朵,我也能清楚的掌握生物的位置,就算隔着几堵墙,我也可以准确的把握位置,所以哥哥教过我点防身术,虽然是用刀的,大概就是这样。”

“原来如此啊。”

“问完了就快去吃饭吧,哥哥说让我照顾你。”

“那个,你哥哥呢?”

“说是有事要忙几天,不回家,说你会过来住几天。”

“你没有家人么?除了你哥哥。”

“没有,哥哥带着我离家出走了。在我很小的时候。”

“这样啊,问的有点多呢,有手机充电的地方么?”

“那边。”

她指了指门口的插座,我把手机充上电,吃了饭。

“我出去下。”

“好,如果看见那个笨蛋哥哥,帮我把他抓回来,你的黑星我给你放到门口了。”

“好的,谢谢。”

“没事,走路记得把头抬起来。”

“嗯……有点难,已经习惯了,而且我现在的心情和抬头挺胸不太和呢。”

“怎么,听说你和一个女孩分手了,没关系啦,反正好女孩一抓一大把。”

“话不能这么说,而且实际情况不是那样的啊,别听你哥哥瞎说,那个女孩子会看上一个眼睛下面有这么一块恶心的胎记的人啊。”

“那只是外在啊,说不定有人喜欢内在。”

“我的内在只不过是一个更恶心的东西,啊!我先走了,不然天黑前赶不回来,老实说这里很偏呢,我不确定我有自信在天黑后找到这呢。”

“好的,路上小心。”

我向她道别之后,我讲手机留在了她那里,带上手枪出了门。

我走了半个多小时,才到了有便利店的地方,我买了些饮料喝零食,打算感谢一下收留了我的杀人鬼妹妹。

我天色有点暗了,我跑上过街天桥,打算往回赶。

“我想你是不是该慢点。”冰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。

我想现在这种情况,在牛仔片里面应该很常见吧,我只需要拔枪转头,对着敌人的退步来一枪,让她丧失行动能力就好了。

嗯,写好了剧本,“前辈啊,我说,今天我可没带刀呢。”

我转过头,将手稳住,根本不需要瞄准,只要按下扳机,就是我赢了。

前辈以夸张的姿势踢掉了我的枪,就是那种跳起,在空中翻转一圈的方式类似于足球的倒挂金钩的方式,只不过落地的时候是站在的。

来不及惊讶,我的肚子又狠狠的挨了一圈,不久前吃的饭快要吐了出来,疼痛感瞬间传遍全身,双腿也失去控制跪了下来。

接着左脸又挨了前辈一脚,即使能明显感觉出前辈放了水,却还是让我近乎失去意识。

彻底失去平衡的我,被前辈踩在地上。

前辈的声音终于有了感情,却不是胜利的喜悦,而是近乎绝望的悲伤。

“告诉我!快告诉我!我的两个部下呢,咎呢!比到底干了什么!你知道么!”

“你的部下?”前辈看起来很伤心,我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
“少给我装。”

前辈不停用脚踢我,一开始只是肚子,后来后来就不在意那里了,把我当沙袋一般胡乱踢。

我几乎疼到已经没有痛觉的程度,睁开眼承受着这一切。突然前辈停了下来。

前辈的声音再次回复冰冷“是谁?”

“你不重要知道,就像刚才被你打的人一样,保持无知比较好。”

是个熟悉的声音。那声音继续说着“那两个人是你的手下啊,真是悲伤呢,谁叫他们的手段这么暴力,对女孩子不是该温柔点么?”

“你杀了他们吧。”

“是啊,毫不留情的从脖子根部斩断。”

前辈再没有问一句话,占了两秒左右,突然回身,踢了一脚,踢空了,重心却完全没有摆动。看来前辈的体术很强啊。

更可怕的是她的对手,这时正平稳的站在她头上。

“我不想伤害你,所以放过那个哥哥吧,他还要带我哥哥回来呢。”

“切,听你的啊!”前辈怒吼一声,伸手去抓她头上的脚。只是这时,那位杀人鬼的妹妹,已经在路边的灯上了。

“看起来你很疼爱被我杀的两位部下呢。”

“是啊!他们,可是帮了我不少忙呢!”前辈的吼声一声比一声大。

那个手持双刀,站在上的少女好像不打算先攻,站在灯上等待着前辈做出反应。

前辈从腰间拿出两把迷你冲锋枪,对准灯上扫射。

“前辈,等下,别,别,她,她只是个孩子,是个不幸之人,你要真打算算账,算我头上吧。别伤害她。”

我不知道是不是枪声没过了我的说话声。前辈继续扫射,我闭上眼睛。祈求着那姑娘没事。

半分钟过去,冲锋枪的子弹打完。我才睁开了眼,向着灯的方向看去。

那姑娘好好的站在那里,像艺术品一样。

“骗人的吧。”

“子弹这种东西真是太慢了,一点意思都没有。”

前辈也满脸震惊,却没有停止行动。摸出身上的手枪,向着她打去。

金属碰撞的声音格外刺耳。

子弹,全部被切开了。

接下来的事情,我只能看见,却无法理解 。

前辈的手枪从枪管出被切开,将近10米的距离,在我眼睛都无法捕捉到的时间里,缩短到可以近身作战的距离。

前辈看见机会,向前一个刺踢,命中了那姑娘,她向前飞去,却在空中丢出把匕首插在地上,在空中翻身,踩在了刀上,立刻由被动转为主动,向着前辈冲过去。

“你输了,放过那个哥哥吧,当然,我也会放过你。”

“你好强啊。”前辈脸上是充满了无力感的笑容。

“还好,毕竟在不伤害你的情况下甚至无法用出一半的实力。”

“算了,那个小哥你带走吧。如果找到咎了别玩通知我。”

我无力的说:“嗯,如果你站在我这边的话。”

“我们本来就是站在同一边的人,不然昨晚我也不会放过你。”

“或许吧。”

“唉,那两个小伙子明明很能干啊,就这样死了,说不定还会笑着说,为了正义献身吧。”

杀人鬼的妹妹说“真的很抱歉,如果需要什么帮忙的,只要能帮上,我一定会叫哥哥去帮你们的。”

“稍微有点恐怖啊,你叫什么名字,我的对手。”

“栞。”

“和你很合适呢,我记得栞有雕刻的意思吧,你的战斗就像是雕刻工艺品一般呢。”

“谢谢夸奖,不过我现在要回去了。姐姐再见。”

“突然变得有礼貌了呢,再见,栞妹妹。”

我就被栞拖着回去了。

前辈好像没受什么伤,利落的站起来走了。

“喂,那个塑料袋!栞,把它拿上。”

“拿了啦,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。”

栞帮我检查了下身体,受的伤不是很严重,有几块淤青,稍微破了点皮,流了点血,休息一下就能好的程度,反正是不会影响活动的程度,这对我来说是好事,毕竟说不定什么时候又被追杀了。

“呐,栞,能帮我拿下手机么?”

“好。”

简单的一句,然后就是行动,完全不像个思春期的少女么,真是的。

“栞,我给你买了点零食,要吃么?”

“谢谢。”不过栞好像没有打算吃的意思,把手机给了我之后,又一个人坐在那里读书了。

躺了大概一个小时,我看向栞,“我出去抽支烟,马上回来。”

“已经可以活动了么?”

“其实早就可以了啦,想多受点你的照顾,才假装很难受。”

“去吧,烟头记得弄灭。”

我还以为看会对我说出的戏言有什么反应,看来我还是想多了。

打火机的火被风吹的上下晃动,点着的烟在黑暗中发出光芒。

远处的路灯寂寞的两者,路对面的建筑却一片漆黑,在十字路口,站着一个人,看上去好像在等什么,又好像一个人在叹息这什么。

我跑下去,明明意志在犹豫,明明在思考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确,明明在想着自己的卑鄙,明明清楚已经不能再见她了,可是身体,却跑了起来,像被什么召唤,像是期待着什么,像是被黑暗囚禁的人去拥抱光明一样。

身上的痛觉还没有完全消失,身上的疼痛仿佛再告诉行为的错误,仿佛在斥责我的卑鄙。

直到眼前的人能清晰辨认,我才多少安心下来。

“咎,那个,好久不见?”

“用什么疑问语气啊。”她的脸上被悲伤充满。

“那个咎,其实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,那个……”

咎摇了摇头“我先说吧,我是来告别的啦,茶那边我打过招呼了,她说我应该给你说一声,所以我就从一些奇怪的人那里打听到了你的住处。”

“告别啊,打算去哪里呢?”

“还不清楚啦,那个……”咎说到一半就停下了。

“咎,那个,怎么联系你呢。”

咎脸上的表情一下就变了,像水溢出盆子一般,咎的情感也控制不住了。

“不对吧,不是这样的吧,什么叫怎么联系啊 我们不是都分别了么?不是都已说过那样的话了么?那还说什么这样的话么,联系方式什么的真的重要?反正我们不也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么,就连我来这其实也是利用你的,什么联系方式,我要的才不是这句话啊!”

“我,我想要的是……”突然吹起的风盖过了咎无力的声音,我分不清咎是在生气还是在伤心,当我想开口问的时候,“既然要联系方式,留下你的邮件地址吧。”

咎的突然开口,打断了我想问的话,我本想再次开口,但咎已经转头要走。

“那么,有缘再相见了。”咎说完这句话,就随风消失在黑暗里了。

我想叫住咎,但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借口。

失落的走回去,又拿出一根烟点起来。心中思考着咎想听到的是什么话,我如果叫住咎之后又会说哪句话。结果烟基本没抽,自己燃完了。

推开门,栞一个在吃着零食,嘴角都是奶油。

“擦下嘴,全是奶油啦。”

“帮我擦。”

我拿出纸,摸了一下她的嘴巴,不过并没有擦干净,只是把奶油擦开了。

我无趣的躺在地板上,盯着昏暗的灯光,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啊,这几天的经历感觉跟过了几年一样,应该说是充实呢,还是繁忙呢。

总之我虽然不习惯这样的生活,但确实能给我带来点乐趣,至少不会让我觉得无聊。

“呐,栞,我喜欢你。”

“那个,我还是个孩子。”

“我知道,我喜欢你,你身上有种特别的东西,深深的吸引了我,我不知道我是否应该给个比我小这么多的人说这些,我甚至怀疑我到底是否有资格去喜欢上别人。但是……”

“这不叫喜欢啦,这叫仰慕。”

“是 这个样的……么?”

“嗯,你的坦诚和勇气,用错地方了。”

“是这样啊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所以说你才不是孩子呢。总能一眼看透些我完全想不出的东西,这到底是聪明还是敏锐?”

“只是所谓的旁观者清,而已。”

“也许吧。”

“我要睡觉了,不要趁我睡觉的时候对我性骚扰哦,你会死的。”

“不会啦。”

第四天,也就是咎苏醒的第五天就在这种令人安心的对话中结束了。故事到这也接近尾声了,第五天(咎醒来的第六天),更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,可以说是什么都没发生。

坐在我病床前的妹妹这样问我。“那么你要告诉我第五频频天的事么?”

我打算把这个故事的全部经过告诉我妹妹,不过我身体还没有从重伤当中恢复过来。

“能帮我倒杯水么。”

“嗯。”

我喝了一口冒着白气的水,继续给满脸充满兴趣的妹妹讲我的故事。

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,所以理所当然的没有早饭。

“栞,去约会吧。”

“你睡糊涂了吗?”

“没有啦,就是想到你去哪玩玩,表达一下我的感谢之情。游乐场好吗。”

“嗯。”

我在简单的解决了午饭之后,带着栞去了游乐场。

也许是双休的关系,游乐场人还是很多的。我们正讨论打算从哪开始玩的时候,栞发现了不妙的东西。

整个游乐场就那没什么人排队,从那边走过来几个人,一脸恐惧的走开了。

那是一个很吓人的过山车。好像有人在玩,过山车运转着。我和栞走到下面,等待过山车停下,上面的人下来,是几个明显比我强壮的男的,几个人腿都站不稳,甚至还有一个哭了出来的。

“栞,我们换个玩吧。”

“不要,我想玩这个。”

“那个,我能不上么?”

“你说呢?”

看来别栞宣判死刑了。

我和栞扣好安全带,过山车缓慢的启动了。我闭上眼睛,却还是因为极高的速度想出声大叫,却完全叫不出来。短短的4分钟就这么结束了。我依靠着栞才从7层楼梯的平台上下来,准确来说是被栞抱下来的,还是公主抱。

我躺在栞腿上,栞坐在长椅上,面不改色的。

“栞,玩的开心么?”

“嗯”几乎从没有过表情的栞也露出甜美的笑容,好想守护这笑容啊。

“让我稍微休息一会在继续好吗?”

“嗯。要我给你买水么?”

“不用了,躺在你腿上能让我更好的休息呢。”

“我还是个孩子啦,而且腿上也没什么肉,躺着不会舒服的啦。”

“嗯”我摇了摇头,“但这样就好,再给我5分钟。”

“嗯”栞的表情再度消失了。

在经过短暂的休息后,我们继续在游乐场里转。

栞突然对我说“划船吧?”

“嗯,好啊,而且是个能让我接受的游戏呢。”

今天天气很是晴朗,当然也有些热,不过湖上倒是很舒服。我们在小船上讲了很多自己过去的经历,正当我打算讲讲我对咎的想法的时候。栞突然加速划起来,到了岸边,突然拉起我的手向湖边的高塔跑过去。

跳楼机。

“栞,饶过我吧。”

“陪我玩一次,就一次。”

“那个……”

“拜托了。”

我最受不了女孩子的拜托了,特别是比我小的女孩子。最后我妥协了,看来又要难受一阵子了。

站在上面,“栞,我好怕啊。”

“这种话一般是女孩子对男孩子说的。”

“唔……我现在可不是能不逗笑的情况啊。”

“好了啦,我数3,2,1一起跳。”

“3”

“2”

“1”

那一刻,我仿佛感受到了地狱的存在。

趴在餐馆里。

“喂,不打算吃点么。”

“你吃吧,我这边胃不太舒服。”

“有那么恐怖么?”

“啊,我拿高速的东西一直没什么办法。”

“那我可不管你了,总之我很开心呢,谢谢啦。”

“栞,你别生气啊,我只是猜下而已,那个,你是不是在以愚弄我为乐?”

“啊!!”吐舌头了,“被发现了呢。”

“果然是这样啊。”

“当然了,高速的娱乐设施对我完全构不成恐惧。”

“你果然,很厉害啊。”

“我倒是觉得像你这样克服恐惧的人更厉害呢。”

“才没有克服的,只是习惯了和恐惧共存罢了。”

“那样也很厉害了。”

我没有在说什么。栞很快吃完饭了,拉着我去了摩天轮,说到游乐场果然还是不能少这个呢。

“呐,栞,方便问下你的过去么?”

“嗯,我是不介意,不过我觉得会打破你不少的幻想呢,要听?”

“嗯,好奇心很难克制呢。”

“好吧,你知道的,我的能力。所以我,我从小,就被当成杀手培养,当然我父母也是很厉害的杀手,所以我和哥哥也不得不选择这条路,因为家里人根本没有给其他的选项。杀手这个东西,就是听从别人的指令,完全没有什么自己的意志,哥哥一直很不满这点,但是看到我并没有什么不满的情绪,便坚持下来了,而我则是因为哥哥在不断坚持,所以咬牙坚持下来了。

我本以为,我们可以成为互相的支柱呢,可以鼓励对方在这条路上坚持下去,可是啊,这个世界对优秀很苛刻,

我因为天赋上的优势远远的甩开了哥哥,这使得哥哥再一次产生了强烈的不安,怕我走的太远吧,当然我这边也是同样的情绪。”

说到这的时候,栞,看了一眼我的眼睛,仿佛在确定我是否愿意继续听下去,她问了我一个问题

“如果你太优秀了,却又没有隐藏实力,那么周围人会怎么看你?”

“我不清楚,我从没体验过这样的情况,因为我不论什么事,我都是处在弱势的一方,我只清楚如果太弱,会被所有人欺负,甚至最后自己都会欺负自己,强势一方的感觉,老实说我知道不太能理解,靠想象的话,应该是会被所有人尊敬吧。”

“也不是错误的回答啦,比别人强一点的话,是会赢得多数人的尊敬,但一旦超过这个量,就会引来嫉妒,我也是如此,我在8岁的时候,作为杀手的能力,就能与父母抗衡。这引起了父母的恐慌。剩下的事我是听哥哥说的,我的能力,引发各个方面的恐慌。上级命令父母杀了我。”

栞在这里停顿了一下,也可能是我的表情出卖了我的内心。

“杀手听命令行事的,所以父母照做了,可是哥哥听见了,于是在父母杀我的那天,哥哥把他们都杀了。我醒来的时候,只剩下一摊血迹。”

“真是,不幸啊。”我伸出手去摸栞的头,来表示我对她不幸遭遇的同情。

啪,我的手被狠狠地打开了,“我不需要同情,把你那恶心的同情心给我收起来。为不幸之人而歌,根本不是这样的吧,你分明清楚的。”

“对不起,是我,是我不好。”

“算了,说说你的梦想实现的怎么样了吧?”

“完全不知道该从哪下手。”

“我想也是,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世界,想要拯救一个世界不难,但要拯救每个人都世界,无从下手也是很正常的呢。”

“是啊。”

摩天轮转到最高处,金色的夕阳洒满了游乐场。

“很漂亮呢。”

“是啊,很久没看过夕阳了,上一次还是和哥哥呢。”

“不,我说的是你。”

“伊,开玩笑也不能这样啦,女孩子是会受到景色影响的,你现在跟我告白的话,我可能会同意呢。”

“是这样么,看来以后表白要好好考虑下场景呢。”

“看来伊是个好人呢,虽然长了张坏人的脸。”

“虽然说了很多次了,但还是要说,真美啊。”

“我还是景色?”

我笑了一下,栞看了我一眼,转向窗外“是啊,不幸的色彩呢。”

回去的路上,我在公车上睡着了,据说后来是栞把我抱回去的,又是公主抱,被一个女生这么抱着,真不是一般都害羞啊。

所以第五天是异常平静的一天。

“水还要么?”

“不了。谢谢”

“跟我客气什么啊。”

“没没没,真不是在客气。”

“伊,要出去走走么?”

“不了。”

“好吧,继续给我讲故事吧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那么 我就来讲讲我和咎最后一天的故事吧。”

第六天,我遇到了前辈,前辈还沉浸在失去两位手下的痛苦中。

我决定问问栞,就跑回去了,栞不在。平时基本不怎么离开屋子的栞,不在。

我等了几分钟,栞才回来。

“你不是出去了么?”

“我才想问你呢,平时连家门半步都不踏出去,今天怎么不在。”

“那个,女性的秘密哦。”

“别找借口,还有,我想听听你杀了前辈的手下的事。”

咎的脸上一副不爽的表情。“跟我来。”

我和她走到一个破旧的仓库。

里面是两个年龄比我大的男性。

“就是这两个人。”

“但你不是把他们都杀了么?”

“……”

“把他们放了吧,好吗,栞?”

“……”

“听我说话啊,别一直沉默,放了他们啊。”我的声音提高了八分。

“……”

“喂,你到底什么意思啊。”

“你就是人太好了,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会放了他们的,关于咎的事情结束之后。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,但在这之前,我会保证他们的生命不受威胁的。”

“为什么啊。这也太自私了吧。”

“你不也是一样吗,人都是自私的,能不能相信一次我的判断。”

“但是前辈她。”

“她不是敌人么?”

我定住了一秒,想压下去心中的怒火。

“你我都是自私的人,为了目的不择手段,就不要管什么别人了,好么,伊?”

这次换我沉默了,平静下来的怒火又要再次燃烧起来。

“不,我要救这两个人。”

“请相信我的判断。”

“不管,我就是要救这两个人。”

“不,你只是不爽我这种自私的行为罢了,这两个人对你来说根本只是借口。”

我向着栞冲过去,一边挥起我的拳头。

可是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,我就被放倒了。

栞也蹲下来。

“请相信我。”

“我不要。”

“那只好这样了。”

栞的双唇是如此的柔软。

“还会不爽么?”

“完全没有。”

“男孩子可真好骗。”

“骗我的啊。”

“欺骗和真心各占一半吧。”

“你能保证不伤害这两个人么?”

“我发誓不会。”

“我就勉强相信你吧。”

我缓缓的站起来,旁边被绳子绑起来的两个男的说“小哥,你好这口啊。”

因为栞弄得我很害羞,我也不好说什么,赶快离开了那个仓库。

我中断故事,对着病床前的妹妹说,“剩下的事情你都知道,我从栞那里走了之后,我就来到了那家咖啡店,然后我们就在那里坐着聊天啦。”

“嗯,可是聊的正开心呢,你就突然走了啦。”

“所以这是后面要讲的。”

我和妹妹聊天的时候,一个陌生的号码出现在了我的手机上,发来的是一条短信,上面附了张地图,地图上有个红点,短信上写着,救我。

说实话我当时觉得这就是个玩笑。

我没有在意,大概2个小时之后,我接到了个电话,是从公共电话打来的。

“喂,你见咎了没。”语气很是着急。

“你是,茶?”

“对,咎你见了没?”

“没,发生什么事了?”

“图书馆见面说,一定要来。”

“嗯。”

我突然将两件事联系起来了,心中的不安也突然爆发了,想起了昨天咎来找我的时候说过是来告别的。

原来是这个意思么?

简单的和妹妹说了两句,抛下妹妹赶紧来到了图书馆。

茶一副漫不经心看书的样子,乍看之下觉得根本不像是有事的人,不过她额头上的汗珠早就出卖了她。

“哟,还真是轻松啊,还在看书。”

“这就是大人做事的方式哦。”

“我可不是来和你讨论什么是大人的,这个邮件地址是不是你的手机的。”我把写有救救我的短信给茶看。

“咎那姑娘……不对,咎,拿走了我的手机,说是用来玩,结果就失踪了。”

“不会是离家出走吧。”

“这样的话,短信就没法解释了吧。”

“那么到底是什么。”

“我们现在的首要目的是找到咎吧,把原因放下不讨论。”

“现在该怎么做?”

“按照短信说的,去救她吧。”

“也好。”

“麻烦的是,我们这边人手不够,你也知道几天前大干了一场,但是如果是另一边干的这件事的话,我觉得我这边提供不了什么帮助。”

“如果我去拜托前辈他们呢?”

“前辈?就是那个应对战争机器的组织?”

“嗯。”

“你自己考虑,毕竟咎的意愿是和你在一块。所以你想怎么做都和我无关,不过如果拜托他们,你可能不会再见到咎了。”

“没关系,至少我希望咎可以被正确的利用。”

“那就这么做吧,做过才知道么,这是大人的意见。”

“嗯,我打算动身了,毕竟时间也不晚了。”

“告诉你件事,一定要在咎记忆清除前拯救她,不然处在危险中的咎如果暴走不知道会怎样呢。特别是如果刚好少了束缚的话。”

“我尽力。”

“好啊,咎的事,我就再不管了,至于你是喜欢她也好,爱她也罢,都和我没关系了,不过婚礼我还是要去的。”

“你在说什么啊,就是我喜欢她真的成立,以后也见不到咎了不是么。”

“或许吧,但人很喜欢幻想呢,这就是所谓的最终幻想哦。”

“我觉得成年人还是少玩点游戏好,特别是rpg游戏。”

“好了,拜拜啊,按照你自己的心思去做吧。”

我向前辈道别了之后,给栞打了个电话,不出意外的,栞并不打算参与这件事。

我打了辆车往咎那边赶,在距离咎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来,因为地图上给的位置在荒漠中,所以只能不行一段距离。

心理想着这样差不多了吧,就给前辈打了一个电话,

“喂,前辈,咎,咎给我发了条短信,让我救她,图一马上给你发过去,能帮我一把么?”

“那么咎的归属问题呢?”

“救出她就好,前辈想怎么处置咎都是可以的,我只是不希望咎再被坏人利用。”

“好,我答应你,我这边要准备行动了,快点把图发过来。”

“是。”

我把图发过去之后,又确认了一遍位置,想着咎的方向跑去。这么晚通知前辈,就是希望被赶超在前面,如果这个时候出了什么问题,冒这么大风险就不值得了。

可是很不幸的,挂起了狂风,什么都看不见,一切都被沙子所湮灭。我在荒漠中迷了好几圈。心理一边祈祷着咎不会有事,一边朝与这恶劣的天气作战。

我找到咎的时候,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了。

风也小了许多。

站在我眼前的只有两个人,一个是咎,一个是杀人鬼。

“喂,失败者,说说这姑娘啊,动不动就对路人施暴呢,我已经被她用枪顶着脑门半天了。是真正意义上的半天啦,差不多有七八个小时了。要不是我说认识你,可能已经死了吧。”

“如果我猜的没错,是你先袭击咎的吧。”

“话是没错,不过她也太强了吧。”

“短信也是你发的,自己的手机呢?”

“战斗的时候弄坏了,才用的这姑娘的手机。”

我转向咎,“可以的话,能放了她么?”

咎则是一脸的不屑,“凭什么来干涉我啊,不是利用关系破裂了么,我也没必要听从你的命令吧,而且你刚才的话让我很生气唉。”

“那个,不好意思,但是我会和杀人鬼讲清楚的,放了他吧。”

“也不是不可以,跪下来叫女王大人我就考虑。”

没有别的选择了么,卖掉杀人鬼,然后和咎一对一,拖到前辈过来?

pass,我估计一秒都撑不住,而且栞叫我带她哥哥回去,我还是无法辜负栞的期待。

说两句好话让咎消消气,然后趁其不备控制住她?

总之先试试吧。

“那个咎,以前是我不好,你看,我带你吃布丁好不好。”

咎好像更愤怒了,怒吼着“把我当小孩子啊,要么满足我提的条件,要么我就把你们一块杀了。”

失败,根本不打算让步。

看来别无选择了。

我走到咎前面一点的位置,跪下了。

“哟,失败者,尊严就这么不值钱。”

我头贴着沙子说到“你以为是为了救谁啊。”

然后我对着咎轻声说“女王大人,原谅我吧。”

“听不见,大声点!”

“女王……大人,我错了。”

“这还差不多。”

说着放开了杀人鬼。

“喂,你妹妹再找你,早点回家,还有,能把你妹妹嫁给我么?”

“失败者啊,几天不见胆子大了不少么,我会考虑的。”

千万别认真考虑啊,喂。

“坏人啊,我们是不是该好好谈谈了。你好像叫伊是吧,暂时我也就这么叫了。”

“你说吧咎。”我打算起身,不过咎好像看到了我的动作,把脚踩在我头上。

“跪着,认错至少还有个态度吧。”

“是,那个,咎。”

“怎么了。”

我完全不知道从哪开口,却选了个最蠢的,“最近过的怎么样。”

“不好啊,当然不好,成天都在受气,怎么可能过的好嘛。还有麻烦的人不断找事。”

“啊,这样啊。”

“是啊,哪像你,几天不见就已经要娶某个女孩了呢。”

“那是,”憋在嘴边的玩笑却说不出口。

“总之我现在很生气,不过把气撒在刚才那个小哥身上就太不好了。”

“谢谢你放了她。”

“那么我现在来杀了你吧,这可是放了那个小哥的代价呢,毕竟总要杀个人消消气嘛,谁叫我是战争机器呢,是为杀戮而生的呢。”

“咎,才不是什么为杀戮而生的,至少在我知道的人里面,就算天生具有杀戮的天赋,却还是像普通人一样,会说谎,以捉弄我为乐,就算过得再怎样不幸,也会笑的像个孩子一样,也会在危险中救我,一丝一毫不去伤害别人,人的命运,根本不是由天赋决定的。咎,根本不需要杀人也能过得好好的,也能成为人类,不必要拘泥于自己的身体构造,不就是金属和人造皮肤么?因为这些就放弃成为人类也太惨了,咎根本就是人类,只是有点不幸,身体的成分和人类不一样而已,就像放弃了超强五感而活下去的少女一样,就像为了自己妹妹抛弃世界的哥哥一般,就像放下了天才成为独立武装组织领袖一般,就像咎一般,只是背负着一点小小的不幸而已。”

“不要说了,我不想听。”

“不需要考虑自己出身的理由,那些东西只不过是他人的一时兴起,为了他人决定自己的方向也太愚蠢了吧,这个世界最棒了,就算背负着不幸,也能快乐的活下去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幸呢,敏锐的五感,自己想守护的人,战争留下的不幸,还有曾经让我讨厌自己的眼睛下的胎记,以及你的身体,都是不幸,不过这不是阻止我们走向美好结局的阻力,我们与幸运之人相比,需要的只是多一点的努力和坚定,不去在乎自己的不幸,就算背负着不幸,也一样能笑出了不是么。”

咎的脚从我头上挪开,向后退了两步,把刀聚在胸前。

“越说我越生气,还是杀了你好了,死前有什么想说的么?”

11时59分,看来我要死了么,我在地下轻轻画下这个数字,希望前辈能知道我的死亡时间。

“咎,我喜欢你。”这便是我死前像传达的。我的目的也达成了,只是咎站在原地,并没有对我下手。

大概过了一分钟,咎跟回过神一样,开始动起来,先是张望了四周,再是看看自己,然后转向我“你是谁,为什么跪在这?”

今天,不准确来说是昨天,也就是两分钟前,是咎苏醒的第七天,记忆清除啊。还是没传达到呢。

“你叫咎,我呢,说来就比较长了,简单点来说就是良好市民吧,当然,你也一样,我们一起生活过一小段时间,半周都不到的时间,然后啊,我因为一时冲动,和你发生了点矛盾,现在正在给你道歉,所以才在这跪着。”

咎显然对我产生了敌意,举在胸口的刀没有放下就是最好的证明了。

咎仿佛进入了高度的警戒状态,原因我也清楚,就是不远处传来的汽车引擎声。

突然这一片就被车灯照亮,前辈和许多机动队员拿枪对准了这里。

“小子,在那里爬倒,我们会找机会救你的。”

“我说啊,前辈,让我任性一会吧。”

咎仿佛确定了前辈他们的敌对行为,从身后伸展出大量的重型武器。

火力上的差距啊,根本没有胜算啊,不管是我还是前辈。

消除敌意,目前最好的办法了吧,我又该怎么做?

戏言么?谎言么?

“咎,冷静下来,听我说,我会保护你的。”

“我不会相信你的,你和那个带头的人类认识吧,要我怎么相信你。”

“那么这么说怎么样,我会保护你的,因为,我是如此的喜欢你。”

“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机器人吧,毕竟生活了半周。”

“那只是身体的构造上来说吧,我从没见过哪个机器人会喜欢吃布丁,会露出那么甜美的笑容,会因为人类生气,会一个人赌气跑开,咎是个人类,只是有点不幸而已,就如生活在这世界上的大部分人一样。”

“我不想听,总觉得听你这么一说,我稍微有点生气了。”

“看来清楚的只有记忆,没有感情呢。这事情就好办了。”

我向前望了下咎,大概离我只有两部远,算上手臂的长度,只要向前一点就能够到呢栞,还真是要感谢你教会我这么好用的招式,至于有没有效果来赌一把吧。

“我说咎啊,你和人类一样活下去就好了。”

一切都堵在这上面了,我站起来,向着咎伸出双臂,碰到了,那就拉过来吧,记得要吻咎。

咎举在胸口的刀刃刺入了我的腹中,感谢设计者把咎设计的这么矮小,至少不会一下毙命,能让我吧想说的话,说完。

“无论多少次,我都会……说,我是如此喜欢着咎,我想呆在你身边就好,现在终于理解了,其实不幸之人根本不需要被人所歌颂呢,其实所有人都幸福的结局根本不存在呢,我所追寻的,是所有人都不幸的结局。”

咎脸上的不安和恐慌逐渐扩散,“别说了,喂,那边的人类,来救下这个人啊。”

“咎,你不想让我死么?”

“当然不会了,虽然不知道怎么,但身体总是在告诉我,如果你死了,我一点会非常难过,我到底是怎么了啊?”

“咎,你的脸上,是一个人类才可能拥有的表情呢,所以对于这种情感,也不要害怕,这是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证明呢。”

急匆匆的脚步向我这边赶过来,咎也放弃了敌对状态,蹲下来,给我做膝枕。

好柔软啊,好想睡觉啊,算了,那就睡一会吧,虽然可能醒不来了,不过这就够了,这就是所有人都不幸的结局。

随后我便失去了意识。

再一次醒来的时候,是陌生的天花板。

“看来还活着啊。”

第一个来看我的是前辈,我问她关于咎的情况,她回答“事情朝着好的方向发展,还有找到了那两个部下,原来没被杀啊。”

再下来是杀人鬼,他主动说“你去问问栞吧,如果她愿意,我这个哥哥也管不着这件事啊,想娶就娶了她吧。”

第三个是栞,我想调戏一下栞“哟,嫁给我吧。你哥哥同意了呢。”栞却说“明明对咎做了那么大胆的事,还要这么说?不过你比我想的还是勇敢一点的。”

再下来是从前我暗恋的和我一起打工的女孩。寒暄了两句。

第五个是茶,“如果还能见到咎就好了,我帮你们主持婚礼啊。”

第六个是妹妹,“来给我讲讲这件事的经过吧。”

于是我从开头讲起“寂静的公园里,左边的秋千上,坐着一个不该在这里的女孩,她先发现了我,向我打了招呼,那边的人类,能过来一下么,这便是我们的开始。”

坐在凳子上的妹妹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,我把外套给她盖上。听我讲了这么久都故事,她也累了吧。

护士进来了,“恭喜,你在做两项检查就能出院了,看来能赶在春节之前呢,好好和你妹妹团聚一下吧,她照顾你很不容易的。”

“嗯,谢谢你,我知道了。”

做完两项检查,已经是黄昏之时。我牵着美美的手,走在回家的路上。明天就是除夕了呢。

嗡嗡嗡,妹妹的口袋里传来一阵手机震动的声音。接起电话

“真的,我这边马上过去,我一定要亲眼见识下”

挂断电话,然后转向我,“有点事,先走了,作为补偿,明天给你个惊喜,当然这是不出意外的情况。”

“嗯,谢谢我住院这几天你陪我。”

“不用客气哦,因为我们是亲人呢。”

我在妹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,就放她走了。

路上去了趟图书馆,找书的时候无意间看见了一本叫做“人类行为研究”的书,便翻了看了一下,结果没有几页就失去兴趣了,便把它放回去。咎第一次来这里看的好像就是这本书呢。

就如我能很快习惯与咎一起生活一般,我也很快的适应了没有咎的生活。

据说后来,前辈退出了那个组织,杀人鬼给前辈帮了忙,前辈也资助栞去上学了。妹妹投资了一项科学研究,茶被我以助手的身份推荐加入了研究,而妹妹也因为我的伤而闲了下来,我也久违的给妹妹画起了画像。

这才是最好的结局啊。

嗯,回家吧,不对现在我可是住在栞那里。

路上买点零食吧。

栞估计从他哥哥那里听说我今天出院了的事,出门来迎接我了,当然也可能是图我手里的零食,不过本来就是给她的。

“我回来了。”

“嗯,恭喜出院,快来教我作业啦,真的好难。”

“好好,我收拾下马上过去。”

最后,我在看着咎写作业的时候睡着了,醒来的时候外面响起了炮声。

除夕啊,说不定妹妹能来陪我,今天也是个好天气,带她去公园转转吧。可惜妹妹直到中午也没有来,最后我知道自己去。

中途,我改变了目的地,在走一次吧,我遇到咎的那条路。

路上的人比晚上多了不少,清扫机器人还在正常的工作。

远处一辆熟悉的车停在那里,车旁边的人我更是熟悉,前辈,不过穿了身白大褂,戴了副眼睛。

“哟,前辈,听说你不再为政府工作啦?”

“嗯,去追寻我未完成的理想。”

“什么理想,一大把年纪了。”

“谈论女性年龄是很不礼貌的。知道吗小鬼。”

“所以前辈现在在干什么。”

“制造机器人。”

“啊啊……我没太反应过来。”

“给你看个东西吧。估计你就理解了。”

说着她走到车旁边敲了敲车窗,下来两个人,一个是妹妹,看来我的除夕不会孤单了,另一个是咎,我甚至一点也不意外,感觉就像是早知道就会出现在那里。

“那边的人类,可以过来一下么?”

我听从咎的指示,走到了咎身边。

“爱你。”我被咎包住了。

“咎,你的记忆?”

回答我的不是咎,是前辈。

“你们两个别亲热了,我来说明下,咎的记忆,就是和你那一周的记忆,我全部给她恢复了。”

“这样啊,我感觉如果我现在说你就是制作咎的那个从未露面的核心人物,你也会点头称是呢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那么妹妹,就是资助你的人咯。”

“是。”

还真是饶了一个大圈呢。

前辈趴在我耳边,“你亲了咎的事情,我没给她恢复呢,你们两个就去过没羞没臊的生活吧。”

“唔!前辈再说什么啊。”

“这个给你。”

前辈给了我一封信,是茶写给我的。

信中只写明了时间地点。

我和咎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,借了钱,买了婚纱。等着这一天到来。

“到我们出场了呢,咎。”

“是啊,有点紧张。”

“你真美。”

“会害羞的啦 ”

“牵手吧。”

里面传来“请两位新人入场。”

或许,这也是个不错的结局呢,愿不幸降临在每个人身上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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